不嗑凪玲没品

凛冴 凪玲

(曦澄)溱洧·拾伍

更新啦!!!!澄澄赶紧好起来!!!!

一檀:

许是他的失控喊声太过振聋发聩,蓝曦臣刚捞着江晚吟,后脚就有几个闻声的金氏弟子快步进到这院落里。他们看江晚吟倒在蓝曦臣怀里也吓得不轻,机灵些的便转身去通知金凌和医师来。


 


“还有那些江氏弟子,快叫他们过来!”


 


“他们都去城内调查了,怎么找?!”


 


“快叫医师!不对,先去叫宗主!”


 


蓝曦臣怀里还抱着个脸色极其难看的江晚吟,看他们似乎慌张过头了,便勉强定了心神道:“不要慌,先去寻金宗主,我来为江宗主把脉。江氏弟子们那边等他们回来再去告知。”


 


金氏弟子忙应是。


 


 


“泽芜君,我舅舅他怎么样?”蓝曦臣刚把江晚吟细瘦的手腕仔细拢进锦被中,早候在一边的金凌便急急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蓝曦臣抬眼道:“江宗主恐怕是中了毒。”


 


他皱紧眉,面上忧虑之色深重:“依江宗主这些日子的反常表现来看,此毒症状大约为日渐嗜睡及其他并发症状——江宗主体内灵脉已稍有阻塞,经脉皆有不同程度的轻微受损,脉象紊乱……这些都是长期被毒侵蚀会有的现象。然而江宗主毫无发觉,看来此毒是慢性毒素,蛰伏期长。不过万幸的是,应该不是什么危及生命的无解之毒。”


 


“啊?”金凌一听,顿时有些慌乱,难以置信道,“不可能的,这几天舅舅的膳食和我是一式两份一起做的,没道理啊!”


 


蓝曦臣道:“并不一定是这几日因食物中毒,也许还要更早些。”


 


他刚才为江晚吟把脉,发现江晚吟指尖泛起了墨色。他分明记得几炷香时间之前江晚吟与他饮茶,指尖还是玉白一片,扣在茶盏上显得很是好看。


 


看来毒素已经开始爆发了。


 


蓝曦臣面色略沉,光凭这些症状还无法辨别出此毒具体是何物,但范围总归是小,毕竟不是所有慢性毒都会盈上人的指尖。


 


他心中已隐隐有了定论,只需要验证一二便可。再联系之前所发生的事,心中更是确定了几分。但若是真的,他对那种毒,真的丝毫没有想要去探寻的想法。此前便是如此,所以他现下才显得有些无措。


 


但终归只是猜测,尚需验证。


 


思及此他对金凌道:“金宗主,我有个不情之请。”


 


金凌用力眨了眨眼,又抹了把脸,道:“泽芜君你说。”


 


“还请金宗主差弟子们到兰陵城中散布消息,把江宗主的症状再描述的严重些,但不要太过夸张。一定要讲几个特征全部描述详尽。”


 


蓝曦臣并不意外地在金凌眼中看到了犹豫不决。


 


的确,此举实在是一步险棋。事关江晚吟安危,倘若此举稍有差错,岂不是给了暗中之人可乘之机?


 


“敢问泽芜君,”金凌看了眼仍昏迷的江晚吟,抿抿唇道,“倘若此举错了呢?”


 


蓝曦臣看着眼前只比他矮半截的少年,并不合时宜地想到江晚吟若是能看到此时金凌面上撑起的、与他如出一辙的坚毅与锋芒,也许心中会宽慰万分吧。


 


“这个举动听起来确是太过荒唐了。”蓝曦臣道,“金宗主,倘若出了差错,蓝涣定倾此身之力护江宗主周全,绝不让他陷于危难。”言中郑重万分。


 


金凌闻言,脸上露出个复杂的表情来。他沉默几刻,扭头对一旁候着的金氏弟子道:“刚才泽芜君所言都听到了吗?”


 


“是,都听到了。”


 


“那就叫上几个谨慎会说话的去,其他人继续找那个图样。”他略一思索,又道,“看到城中江氏弟子记得知会一声,让他们帮忙散布消息,图样就不用他们找了。”


 


“你们都去,不要多嘴,把该说的说了就行了!”他留在身边侍候的大多是各方面都拔尖的弟子,这下全给他打发走了。


 


这下轮到蓝曦臣犹豫了:“金宗主……这是否太过仓促?毕竟……”


 


“舅舅信你,泽芜君。”金凌认真地望向蓝曦臣,又移开视线去看榻上的江晚吟,“他都没有说……但我看得出来。他很久没有这么轻松地和人待在一块儿了。”


 


“他应该是信你的。”他强调。


 


“不过这消息传出去,我们金麟台又要丢人啦。什么事都往我们这边凑,先是莲花坞分舵出事,舅舅又在金麟台给人下毒了,啧!”


 


“什么破玩意儿!那些家伙到底和金氏有什么过不去的!”到底少年心性,金凌讲着讲着,脸都气红了,“他们干什么要搞这些事情!还要害我舅舅!”


 


蓝曦臣不禁莞尔。宽慰道:“金宗主莫要气恼,假以时日我们定能揪出真凶的。”


 


金凌道:“多谢,泽芜君。我知道了。”


 


“无妨。”蓝曦臣温文笑道。


 


“金宗主竟都不问我缘由吗?”他复又问道。


 


“我不想知道,泽芜君你总不会出馊主意的吧?”金凌抱着臂,眉间一点丹砂因着他面上矜傲贵气显得鲜艳夺目,“要真有了什么差错,我现在已经基本掌握金家,我兰陵金氏怕他不成!”


 


他说这话时,桀骜之色像极了江晚吟。


 


蓝曦臣心道外甥像舅,果然不错。想到江晚吟,他眉眼间又溢出忧色。


 


他走到榻前,低头仔细去看江晚吟苍白的面容,紧皱的眉心。越看越心疼,索性又不看了。


 


目睹一切的金凌向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道:“泽芜君,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蓝曦臣颔首:“请便。”


 


金凌这些日子已经摸清了蓝曦臣是真的好说话,便也不端家主架子,偷偷看一眼江晚吟,才压低声音道:“泽芜君你是怎么和我舅舅结交的啊?他平时对于想和他结交的人都是拿下巴看人家的。”


 


蓝曦臣猝不及防被他问起,一时也想不起他和江晚吟是什么时候有了交情,只好从头讲起:“来兰陵之前,江宗主痛斥了我一顿……”


 


金凌露出个惨不忍睹的表情来。


 


“不过多少点醒了我,我很感谢江宗主如此直白。”蓝曦臣轻笑,目光不经意地又飘向江晚吟,黏在他身上不下来了,“然后在麟居留宿时,江宗主,嗯……忘了带荷包,我便顺手付了房钱。”


 


金凌一拍桌子:“对!舅舅十次出门七次忘记带荷包,他上次还抢我的!”


 


蓝曦臣轻笑:“不过江宗主看上去并不乐意,甚至很不高兴。所以应该不算吧。”


 


“舅舅就是死要面子的!”金凌道,“如果泽芜君你不管他,你才更会被他讨厌的!”


 


“其实一般人都会帮忙的吧?”蓝曦臣道,“举手之劳而已。”


 


他又继续说:“江宗主一共痛斥了我三次。然后就把我骂醒了。”


 


金凌看他的眼神都带上了怜悯。


 


泽芜君真不容易,不愧是泽芜君。


 


蓝曦臣一件件地把江晚吟这些日子与他相处并逐渐熟识的事情说与金凌听,时不时低头望向江晚吟,眉眼间都盈满温温淡淡的笑意。


 


金凌听到最后显得很惊讶:“泽芜君,这些你都记得啊?”


 


蓝曦臣回过神来,掩饰般地轻轻一笑,道:“只是天生记性稍好一些而已。”


 


这哪是好一些啊,金凌腹诽。真是可怕。


 


 


一番折腾之后已经快到黄昏,江晚吟还是没有醒转的迹象。蓝曦臣担心他,也不想吃饭了,晚间金家弟子送来的饭菜怎么送来的怎么送了回去。


 


他散播消息的目的其实很简单,但要看运气。倘若如他所料,那应该最近就会有转机。


 


现下消息散布出去,他不敢离了江晚吟,托金凌叫人准备了被褥,准备在江晚吟房中打地铺。云深不知处的床硬得和地板也什么区别,对于蓝曦臣来说也是无所谓的。更何况这房中躺着的是江晚吟,更是让他做什么都情愿。


 


离蓝家人歇息的时间还有一段时间,蓝曦臣拿毛巾给江晚吟擦了脸,便拿本书坐在他床沿看。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看手中世家子弟诗文精编,没看出什么东西,倒等了两个人来。


 


听到小石子碰在窗棂上时,蓝曦臣身体紧绷了一瞬。他抬眼看向那扇窗,只见那上面映了两个人影,略高些的那个指了指门的方向,又比划了一个“江”字。


 


竟然这么快。


 


蓝曦臣快步去开了门,两道身影一闪身便进到屋里,蓝曦臣又无声地把门合上。


 


那两个人与他打了个照面,高些的那个率先拱手道:“久仰泽芜君大名,今日终得以幸会。傅辛见过泽芜君。”


 


一旁面目温文英俊的年轻人犹豫一下,也见礼道:“温锦……见过泽芜君。久仰。”


 


蓝曦臣道:“不敢当。二位前来,想必已明白了在下所为何事。”


 


“是。”温锦道,他目光扫向蓝曦臣身后榻上,踟躇道,“泽芜君,江宗主应与你讲过我二人之事吧?”


 


蓝曦臣颔首,道:“是讲过。”


 


“我是温家人,年少便开始替他们制毒。”温锦缓声道,“如果真是温家的毒,我能认出来,也能解。”


 


“他们?”蓝曦臣对于他的话并没有全然信任,只抓住其中关键询问。


 


“便是那些……屠了江氏分舵的人。他们都是温家人。”温锦眼中闪过挣扎,“……领头的是我兄长。”


 


兄长?


 


蓝曦臣试探道:“可是那……”


 


温锦阖目,重重点头。


 


“是。我亲手斩下他的头颅,封到陶罐中。”


 


傅辛攥紧了温锦的手。他道:“现在还是不要说这些了。宗主的情况要紧,阿锦你快去看看宗主中的是不是那种毒?”


 


温锦应是,看向蓝曦臣,道,“泽芜君……”


 


“请。”蓝曦臣转过身,领着他们往江晚吟床边走。


 


温锦问道:“泽芜君,敢问江宗主可有出现指尖发黑且有蔓延趋势的症状?”


 


蓝曦臣闻言道:“有。”


 


他拉过江晚吟先前拢在被下的手,果然指尖墨色已经蔓延了几寸。


 


“果然……”温锦抽了口冷气,面有愧色。


 


“怎么?”蓝曦臣将江晚吟冰凉苍白的五根细瘦手指拢在自己掌心,问道。


 


“先前,他们问我要了一份这毒。”温锦声音愈发低下去,“……没想到竟被用在了江宗主身上。”


 


听他语气,蓝曦臣忽然有些不好的感觉:“此毒可有解?”


 


傅辛道:“有,不过极难。”


 


他拽着温锦,面上满是忧愁:“此毒不会令人丧命。”


 


“但若不解,它会使人最终五感尽失,灵力凝结,变成废人。整个过程……”他一顿,“只需三月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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